【22楼男生日常】番外 肆 我叫明诚(中)

清晨的明公馆安宁、静谧,晨光微熹,鸟鸣不绝,

 

明楼一睁眼就看到了眼前阿诚恬静可爱的睡颜,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,光洁的小脸透着红晕,小嘴则是稍稍张开。这是某人肖想了许久的画面。

 

终于,明楼忍不住伸手轻轻抚上阿诚的睫毛,痒痒的。

 

不知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,阿诚忽地皱紧眉头,表情也逐渐绷直,眼球不住在眼睑中转动。苏医生以前说过,睡觉时眼球转动是做梦的表现,恐怕这不是一个美好的梦境。

 

[希望你永远不要再做噩梦!]

 

捏捏阿诚的小脸,明楼打算把他从噩梦中解救出来。

 

-阿诚,起床了,太阳晒屁股了~

-唔……明,明楼少爷!

 

阿诚瞪着双眼,似是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。

 

又是这个称呼……明楼很不喜欢,这两天纠正了八百遍明诚也改不过来,这可不行,要采取点措施,顺便让刚才的梦境从阿诚的脑袋里剔除。

 

明楼一个翻身就压住了阿诚,居高临下地盯着他,慢慢向他靠近。

 

阿诚只觉得眼睛一花,明楼已到了自己的上方,一点点逼近,越来越近,近到明楼的气息随着呼吸都喷洒在他的脸上,激起一阵战栗。

 

-明……

-你叫我什么?

-少……

-嗯?还叫少爷?错,应该叫什么?

-啊,啊哈哈哈,哈哈哈,明楼少爷……啊哈哈哈,哈哈……

-又错,到底叫什么?

-大,大哥,大哥,别,哈哈,啊哈——咳咳咳咳……

-诶呀,明楼,你干什么压着阿诚,你没看他咳嗽嘛!快下来!

-大姐,不是……

-还说,明天不让阿诚跟你睡了!

-大姐真的不是……

-大姐,不怪……咳咳……不怪明……大哥……

 

明楼本来只是玩心起,挠痒逗阿诚罢了,哪知道阿诚现在身体还虚弱,一不小心玩过了,还被大姐抓现行还要剥夺他跟阿诚一起睡觉的权利,这怎么能行!好在称呼总算改过来了。

 

-大姐,我们闹着玩呢!

-是……咳咳,是的大姐!

-大哥,阿诚哥,明台也要玩。

-玩什么玩!大早上的,还不快去洗洗吃饭。

——————

阿诚的身体很糟。身上有很多旧伤不说,常年营养不良让他看上去跟六七岁的小男孩差不多大,而一直被欺负虐待让他的性格也显得有些内向和懦弱。

 

明楼自从两天前将阿诚接回家,就全身心扑在他身上。顾忌伤口没法洗澡,就亲手擦拭;吃饭吃不了多少,就亲自喂;觉睡不安稳,就搂着在自己房间里睡;伤处时常要换药,从苏医生那里学了来,也从不假他人之手。

 

喂了满满一小碗粥,阿诚止不住地打嗝,好像吃的有点多,不过好在粥好消化。明楼很满意,今天吃的又比昨天多了一点。

 

-明楼,钱够吗,不够的话刷我的卡吧。

-够得,大姐放心。

 

看着阿诚疑惑的眼神,明楼开心地道出了今天的重头戏。

 

-阿诚,今天大哥陪你去买衣服好不好?

-阿诚有衣服穿。

 

阿诚指指自己身上的衬衫长裤。这一身是明楼刚上小学的衣服,穿在阿诚身上倒是正合身。但自己的衣服毕竟都是旧的,明楼当然不能给阿诚穿旧衣服。不仅仅是衣服,明楼盘算着内衣物要置办,日常衣物要买上,冬天御寒的行头也要备一套,阿诚身体不好,怕冷,冬天快到了得赶快准备;另外,添一套儿童床上用品也必不可少,要选质地最柔软的,棉质最细腻的,大小还是按照自己床铺的尺寸买,短时间内他可不打算和阿诚分床睡。

 

-这些衣服是我穿旧的,要给阿诚买新衣服,你可以自己挑,喜欢哪个要告诉大哥好嘛?

-……嗯。

 

不过显然,现在让阿诚自己挑选衣服并不是明智之举,已经十岁的阿诚虽然聪慧,但错过了太多正常的学习和交往时间,对他来说提出自己的想法要远比服从困难。明楼知道自己要引导和教导阿诚还有很长的路要走,但是他并不着急,他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有信心和决心,虽然交流得不多,了解得不深,但他就是知道阿诚是个善良单纯的孩子,将来也一定能成为栋梁之才!

 

阿诚白白净净的,清秀可爱,虽然瘦弱,但骨架很匀称,穿什么衣服都好看,小小年纪已经有衣服架子的潜质,穿什么衣服都好看。明楼动用了自己的压岁钱,再加上打工挣来的钱,手头阔绰,买起东西来毫不含糊,恨不得把商场包圆了。

 

一手拎着大包小包,一手抱着阿诚,明楼收获颇丰,准备打道回府,一转身却看到了一间玩具店。店内主营毛绒玩具,许多母亲带着小女孩穿梭在其间。

 

明楼被一只棕色的小熊吸引了,小熊挺小一只,样子普通,但是一双眼睛仿佛有灵性一样。

 

-阿诚,你看,这只小熊明明是只熊,却有跟你一样的鹿眼,喜不喜欢?

-……

-阿诚?

 

阿诚有些累了,伏在明楼的身上睡着了。逛街这种体力活对于现在的阿诚来说还是有些激烈了。明楼微微一笑,转身进了玩具店。

——————

曾经两指不占阳春水的明楼,如今照顾起人来也是一把好手,考虑周到,动作温柔,轻声细语,连简单的吃食也能弄一桌,更别说布置得温馨而又富有童趣的卧室,完全没有曾经冷硬简约的风格,看得明家大姐啧啧称奇。

 

在明家上下的努力下,一周之后,苏医生终于大手一挥,表示阿诚的身体情况基本稳定,各方面指标都在向好的方向恢复。

 

阿诚身体的恢复和成长是可见的,明楼的功劳是大大的。如今阿诚的一应事务都是明楼经手,有事情问明楼总是没错的。

 

-明楼,阿诚的那件蓝色外套呢?

-今天早上刚洗了,穿红黑格子那条吧,在我房间左手第二个柜子里。

 

-明楼,阿诚晚上药吃了没?

-吃过了,还喝了蜂蜜,苏医生说喝蜂蜜解苦味,还对身体好。

 

-明楼,昨天阿诚睡得还好伐?

-比前几天好多了,晚上没有哭醒,现在抱着小熊自己可以睡一整晚了。

 

-阿诚今天好像吃得多了些。

-对的,干饭可以吃一小碗了,晚上还多吃了两块肉。

——————

-大姐,我带阿诚去散步。

-大哥,明台也要去!

-那你快穿衣服。

-明楼……

-怎么了,大姐?

-……没事,你们先去吧,就在院子里,别走远了。

-诶,好的。

 

带阿诚散完步,帮阿诚洗完澡,给阿诚讲完故事,哄阿诚睡着了,明楼终于有时间到书房学习。

 

-明楼,大姐有些事情要跟你说一下,关于阿诚。

-阿诚怎么了,他最近恢复得蛮好啊?

-你别紧张,不是他身体的问题……是……身份的问题。

-大姐,你什么意思?

-你应该知道的,我们家,父母都不在了,要收养阿诚,恐怕有困难。

-明台我们都养得,为什么阿诚养不得!

-你别激动!明台是爸妈收养的,他们去世后,杨叔叔照顾我们,才让明台继续跟我们一起生活,说是尊重明台的意愿,其实也是看在爸妈的面子上,帮我们忙。

-那让他再帮帮忙收养阿诚不行么?

-本来我也是这样想,但是……阿诚的情况好像有点特殊,今天警方告诉我,他们调查到,阿诚很有可能是被拐的孩子。

-什么意思?

-也就是说他可能有自己的家人。

-……

-明楼,如果阿诚有亲人的话,还是让他回到亲人身边吧……

-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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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眼睛有话说:阿诚是大哥的,谁都不能抢走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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